在，在希尔的注视下，模糊的图案动了起来……

“交易是等价的，得到了什么，必然会失去些什么，”希尔继续逼问着魔鬼，“你们获得了力量，那么你们又失去了什么呢？”

“他就像一个信标，带来以太的同时，也令庞大的以太界注意到了物质界，为此之后的千百年里，以太界一直朝着物质界缓缓靠近，也是因此，以太浓度持续上涨。”

希尔喃喃道，“会是你吗？”

希尔不知道这面石板是谁留下的，但既然它见证了那段罪恶的历史，那么记载者一定也是最初与天外来客做出交易的人。

希尔意识到，魔鬼主动承认了以太是外来的能量。

也就是说，现如今人类的炼金矩阵技术，魔鬼们的力量之源，世间所有的力量本质，都源自于这位天外来客。

寂静的世界下，只剩希尔与那沉重的石板面面相觑。

下跪有的七人，他们代表着七头扰乱尘世的魔鬼，而那个刻意被人隐去的，则是第八个。

诡异的静谧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魔鬼主动打破了平静。

希尔又惊又喜，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刻似乎真的得到了贯通，他接着伯洛戈的话说道。

“我们通过炼金矩阵，消耗掉以太，从而获得歪曲现实的奇迹之力。”

然后，希尔意识到了另一个更加绝望的可能。

到了这种时候，答案已经清晰了起来。

“很好，继续。”

希尔将目光挪动到魔鬼的身上，他和这头魔鬼已经是老朋友了，早在很久之前，希尔就发现魔鬼们的身上也携带着那种邪恶的焦油。

魔鬼只是笑了笑，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决。

“那股焦油是一种力量，一种邪恶诡诞的力量，那位天外来客不止带来了以太，也把焦油一并带到了物质界。”

“之后的事，就是石板上记载的那样了。”

“什么？”

无数的想法在希尔的脑海里碰撞，一个个猜想成立后又被推翻，计划被不断地优化、矫正，可始终无法得出一个完美的结果。

“他是一个罪人，至于他犯下了什么罪，我也不太清楚。”

“我……我该怎么做呢？”

希尔说，“在过去遥远的某一日，一位天外来客降临于物质界。”

希尔他敏锐地意识到了些问题，手指向石板的另一幅画面。

希尔望着漆黑的穹顶，他感叹着，“这何尝不是一种交易呢？”

希尔从那极端的感触里脱身，他瞪大了双眼，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虚无之中，伯洛戈逐渐显现。

希尔直视着魔鬼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说的对吗？”

“以太界内有的只是纯粹的以太，而那焦油正如以太界对于物质界一样，焦油对于以太界也是一种外来物，它们侵占并污染了以太界，并试图将以太界的力量完全吞没、占据。”

“能量是守恒的，”伯洛戈说，“得到什么，必然也会失去些什么。”

魔鬼的笑声变得更加刺耳了起来，像是一千头亡魂在悲鸣，身影剧烈地蠕动了起来，苍白的肌肤上布满裂隙，下一刻他崩溃在了椅子上，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在了原地。

“这就是你们一直掠夺灵魂的理由？”

希尔欣喜若狂，惊恐之余，宁静又占据了他内心的全部，他又问道，“你猜出来了吗？”

“他从很遥远的地方降临于物质界，我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企图，总之，他刚刚抵达物质界，就已经快死了。”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希尔的脑海里酝酿，他不由地问道。

魔鬼露出可憎的微笑，随后他继续说道，“你不觉得我们所处的物质界，就像一个囚笼吗？一处贫瘠的、不具备任何超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