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危险,与其说是行医,倒不如说是狩猎野兽,一不小心就会出现问题。”
周肆说着挥了挥左臂,皮肤涂层被刮掉,露出金属的质感。周肆的左臂是义肢。
“因为他们所使用的躯壳吗?”阎良看了眼厂房的大门,铁皮被粗暴地撕开,边缘狰狞,带着锐利的棱角,“这种出力,按照规定,都算得上武装躯壳了。”
“毕竟是非法改造,你们推行的《躯壳使用规定法则》,并不适用于活跃在灰色地带的商人与医生们,”周肆说,“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民用躯壳或是武装躯壳,只是客户需要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每个人病人,都有着潜在的危险。”张维罗见此说道。
“不止如此,他们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这些躯壳,这些说到底只是剑刃而已,”周肆走到病人身旁,判断着他的状态,“就像你让一个孩子,拿起一把剑刃,你觉得他能杀掉多少人?”
阎良保持着沉默,没有回应,只听周肆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
“一个、两个、还三个?”
周肆拿出螺丝钉与剪钳,费力地拆卸着病人身上的躯壳,尽可能地降低危险。
“除去那些天生的杀人狂外,我觉得大部分的孩子在见到鲜血,聆听哀嚎后,都会颤抖着停手,说不定还会吓哭,可这些病人不一样,镇暴特遣队的各位。”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周肆就像名技艺精湛的屠夫,轻松地切除了病人身上的躯壳义肢。
“孩子会恐惧,是因为他们是人类,有着一颗人类的心,但病人们不一样,他们病入膏肓,意识被躯壳扭曲。
在他们的认知里,已经混淆了躯壳与血肉的概念,对于他们来讲,或许躯壳才是他们真正的躯体。”
周肆起身,踹了两脚病人。
“就像他,他觉得自己是头狼?还是说别的野兽,这些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不认为自己是人类,人类的伦理道德束缚不了他,他是头野兽,野兽嗜血进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阎良眼神冷峻,他参与过多次镇压躯壳犯罪,但就像不承认躯壳认知解离症存在一样,镇暴特遣队也很少进行这更深层的了解。
“病人们不仅有着利剑,还有着挥剑的心,这才他们极为可怕的地方。”周肆说道。
“所以你成为了医生?进行这隐秘的狩猎,听起来蛮像什么义警。”
张维罗摆了摆手。
“这是没办法的事,从躯壳医生的角度来看,他们只是可怜的病人,只要被治愈,他们就能归复常人,”周肆看了眼病人的脸庞,他的表情祥和,陷入安睡,“但在当今这种情况下,继续放任他们的下场,便是被你们当街击毙,不是吗?”
“出于正义感?”张维罗问。
“医者仁心啊,懂不懂。”
周肆随口反驳道,这样的对话似乎重复过很多次,周肆回应的十分迅速。
阎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周肆对于这两位镇暴特遣队成员的到来,显得十分淡定,他将病人捆了起来,又将散落的躯壳与掉落的零件收集起来。
周肆确实做了充足的准备,只见他从阴影里拖出另一个箱子,翻出一个裹尸袋,把病人装了进去。
“躯壳认知解离症……周医生,对你而言,这种病症究竟算什么呢?”
阎良突然问道。
周肆把裹尸袋扛起,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阎良那副认真的样子,周肆回应道。
“就像角色扮演,身为人类的控偶师们,在冰冷的躯壳中,扮演着另一个陌生的角色,他们入戏太深了,模糊了血肉与躯壳的边界,就连自己的模样也记不清了。”
“为什么最开始时,没有这样的病症出现呢?”
阎良又问道,神念技术出现了也有近十年,但这所谓的躯壳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