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斧没有什么太精密的设计,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其斧头所使用的金属硬度极高。
非法改造的躯壳,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拼凑在一起的,颇有废土朋克的感觉,这些并不正规的躯壳,有着足够多的缺陷,让周肆下手。
火花四溅,短斧抬起又落下,转眼间机械的大腿便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凹陷的金属间露出破碎的机械与电缆,还有些类似机油的液体滴下。
电流的影响结束了,病人猛地腾身,挥起锐利的尾巴试着再次抽打周肆。
周肆身体向后倾,躲过尾击的同时再度挥起短斧,精密的尾巴根本承受不住粗暴的攻击,连接的关节处被打歪,尾巴就像断掉一样,耷拉着。
“啊哈!”
病人发出大吼,他拖拽着歪曲的大腿,向着周肆挥起利爪,尖锐的末端可以轻易地划开血肉。
可就在要命中周肆时,利爪悬于半空,无法再落下半分。
周肆抬起左手,五指相扣,将利爪牢牢地禁锢在手中。
“很意外吗?这个事可就说来话长了,这是我第一次行医事,病人为我留下的礼物。”
黯淡的幽蓝在周肆左臂的皮肤下显现,随着利爪的用力,手背的皮肤被刮开,可其下并不是血肉,而是同样坚固的钢铁。
“谨防医闹啊,朋友。”
周肆欢声雀跃,挥舞着刀枪剑戟,与钢铁的野兽共舞厮杀。
恐惧。
被畸变的意识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发出阵阵尖叫,试着逃离,可周肆已经扼住了他的利爪,伴随着用力,直接压制住了他的关节,将病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病人奋力挣扎着,在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划痕,可这都无济于事。
短斧再度劈下,就像一场精密的截肢手术,斧刃沿着机械关节的缝隙砍入,将钢铁与线缆一同斩断。
周肆松开了被截断的机械臂,将它丢到一边。
病人则奋力挣扎着,他挪移着身体,利用着仅能移动的右手和左脚,费力地爬行着。
抬起枪口,一枚鱼叉弹头命中了病人的躯干,电流从弹头上奔涌,令病人再度瘫痪,停止了移动。
“呼,我想想,你想在深夜无人的时候,以这种姿态出来,让自己真正地活过来,而不是在世人的目光下,努力地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是吗?”
周肆走到病人的身边,慢悠悠地说道。
“下一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腰,发现那里空荡荡的。
“稍等!放轻松。”
周肆露出和蔼的笑容,身上的白大褂随风荡起。
他一路小跑到了工具箱旁,在散落的工具间来回翻找,而这段时间里,病人能感受到身体的麻痹在逐渐消退,他抓挠着地面,努力地爬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可他爬了没几米,便听见身后一声引擎鸣响。
病人惊恐地回顾头,却看到周肆背着手朝他走来,那轰鸣的引擎声便来自他身后。
“周医生!我我移植了太多的躯壳,它们干扰了我的认知,我该怎么办呢?”
周肆模仿着低沉的语气,就像个癫狂的精神病人,自问自答着。
“噔噔噔!是电锯!”
周肆用力地抬起电动手锯,昏黄的灯光下,它显得格外神圣,可随着周肆按下开关,其上尖锐的锯齿飞转,神圣与美好都在轰隆隆的声响里,破碎一地。
“截肢就好了!”
周肆抱着电动手锯,朝着病人一路小跑过来。
可能是过量的恐惧对于这个病人产生了无法逆转的打击,狂暴的野性也在此刻彻底爆发。
病人嘶声咆哮着,就在周肆准备迎击爆裂的攻势时,病人转头地朝着工厂外爬去,用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