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心头暗凛,鲜红的警报拉得是又红又响。
他们齐齐揖手称是,躬身告退。
陈胜目送他们离去,嘴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舵
待到众臣鱼贯退出偏殿后,他才再次拿起案几上的奏折,目光翻来覆去的扫视着白纸上的寥寥数十字,心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范增去而复返,正欲揖手行礼,便见殿上的陛下一挥手。
“嘭。”
殿门重重的关上了。
“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陈胜点着手边的奏折,面色郑重的沉声问道:“为何先前从未听你提起过?”
“回禀陛下,天狗食日之异象,三百年难得一现。”舵
范增暗暗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小心翼翼的回道:“老臣先前观测到星象有异,便有了猜测,但兹事体大,未经证实老臣也不敢胡言乱语、扰乱朝堂。”
“实是近日遍寻古籍,终于寻见上一回九州天狗食日之详细年月日记载,以此为基逐一向前推算天干地支,再与观测到的星象两相印证之后,才终于确定此事。”
“老臣疏忽大意、险些误了陛下大事,请陛下治罪!”
这老货能深得陈胜的信任,绝对是有道理的。
“没有怪你的意思!”
陈胜摇着头:“只是兹事体大,我必须得慎之又慎,若一切都依你所说,此事岂不是万无一失?”
范增略一犹豫,便道:“说万无一失太过绝对,但只要没有什么破天荒的天地大变,此事便八九不离十!”舵
陈胜:“那这天狗食日异象的影响呢?当真有你说得那么玄之又玄?你们玄门的老祖宗们,不会夸大其词跟你们这些后人吹牛吧?”
范增耐心的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关于天狗食日不祥之兆,古来便有来,并非我玄门一家之言。”
“《诗经》有云: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矜之人,胡憯莫惩……”
“《易·系辞》有云:日者,在天为帝、在地为君,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天狗食日、无法无天……”
范增说得很是仔细,放慢了语速、吐字清晰,晦涩之处,还会停顿几息。
陈胜也听的很仔细,结合着奏折上对于天狗食日异象的负面影响概述,在范增的解说中寻找结果。
好一会儿后,陈胜才终于开口道:“按照你所说,此事的负面影响,乃是双向的,不只是敌人会受到影响,我们自身也会受到影响?”舵
范增捋了捋青须,继续解释道:“所以老臣给出的应对之策,是发兵大举攻伐,借天狗食日之助,一举摧毁敌人的成道之基,道基一崩,任他道果通天,也唯有身死国灭之下场!”
君臣二人互相扶持二十多年,是何等的默契?
几乎是在范增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陈胜脑海中就应声弹出了两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他站在一座法坛前,恶狠狠的拿银针插着一个稻草人,嘴里念念有词的念叨着:‘给爷死、给爷死……’
第二幅画面,是他披坚执锐伫立于一望无际的火炮集群前方,手持太阿向前方华光大作的辉煌寺庙一挥:‘开炮……’
画面有些天马行空。
但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舵
先趁着天狗食日屏蔽天道权柄的好机会,打崩敌人的根基。
再趁他病、要他命,一脚将敌人踩进六道轮回深处,永世不得翻身!
而他自身的力量根源,乃是立足于大汉十七州、立足于大汉四千多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