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请了御医看诊?”启云帝身体不大好,但一般人并不知道。在外人面前,他看起来总是儒雅健朗的模样。偶尔发病,不定期。这几次见面,她看他的气色一直都很好,还以为这一年他的身子有了些好转。
常坚回道“启云帝说是寻常的小病,没大碍,就是想念夫人了。”
漫夭沉吟,此事倒是蹊跷,傅筹让这么多的侍卫将园子守得这么严实,她亲自去找他说要出门,他连原因都不问就坚决不肯,怎么今日反倒主动送她去见皇兄?“常坚,将军……可还有别的话?”
常坚眼光闪了闪,低头应道“将军只让属下来接夫人,并未说其它的话。”
漫夭凝目盯着他垂下的头,目光犀利,想了想,才道“恩,我知道了。你去回复将军,就说我今日头有些昏沉,想在府中休息,待晚些时候再过去探望皇兄。”
常坚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她会拒绝,犹豫道“夫人,这……”
漫夭淡淡道“你去罢。就照原话回复,将军定不会责怪于你。”
常坚还在犹豫,似是极为难的模样,泠儿柳眉皱着,有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主子说了头疼,回头再去,你只管听命就是,在这里犹犹豫豫的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强带主子去不成?”
常坚一怔,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回话。”
这时,门口传来侍卫的低喝声“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启云帝派来迎接公主的,不知公主可准备妥当了?”
漫夭还没看就听出是小旬子的声音,知道今日是不得不去了,至少证明一点,确实是皇兄要见她。皇兄这个时候见她做什么?
“主子,我陪您一起去。”泠儿拉着她,几乎是乞求的语气。
漫夭点了点头,项影也要跟着,小旬子说,有常侍卫保护就行了,别去那么多人,太惹眼了。
东城,天宇行宫。
启云帝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目光有些晦暗。他紧紧盯住窗外的某一处,眼睛一眨不眨,似是等待着什么。清隽的面容儒雅中带着一丝阴郁,眉心微皱,时不时掩嘴轻咳几声。
漫夭随小旬子进屋,正待行礼,就见启云帝向她招手,道“皇妹,过来。”
漫夭走到床边三步远的距离停住,小旬子连忙去搬椅子。启云帝摆手道“不必了,你们都出去。皇妹,你就坐朕身边。”说着就朝她伸出手,启云帝的手,手指修长,骨节较细,比女子的手还好看。他的皮肤苍白,几近病色的苍白,多半时候掩在袖袍之中。他目光始终落在漫夭身上,对周围的人仿佛看不见一般。
泠儿被小旬子扯走,漫夭在床边坐下,问道“皇兄身子还没好些吗?”
启云帝轻轻一笑,道“我这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就这样了。当年‘雪孤圣女’给瞧了都没办法,还能怎样呢?”
漫夭微微低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妹是在担心朕吗?”启云帝笑着去拉她的手,漫夭一愣,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每一次单独面对他,她总是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明明是温和儒雅的眼神,她却总觉自己被他一眼看透,浑身不自在。她慌忙站起身,施了一礼,“皇兄身子不适,应当好生歇息,臣妹先告退了。”
“这就要走吗?你才刚来,”启云帝看着她的眼睛,有一丝埋怨,道“朕过几日就要回国,你就不能抽空多陪朕一会儿?下一次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漫夭蹙眉,经他这一说,她留也不是,走也不能。只能就这么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到半下午时,她忽觉一阵熟悉的头晕感传来,立刻想起今日是十五,她用药的日子。可是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提前了?
启云帝似是看出她的不适,便关怀道“怎么了?皇妹头疼了吗?今日月圆之夜,朕这就让他们给你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