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摊位上,摆开那七副对联。
“昨天生意火爆,在下便连夜多抄录了几分的,诸位,请吧!”
话音一落,满街才子们,便一窝蜂地涌了上来,争先恐后地,付钱挑战!
“陈槐安,我想出昨天那副对联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陈槐安寻声望去,正是张子远!
张子远的脸色,看起来颇有几分疲惫,眼中带着几分血丝,眼圈也发黑。
看着模样,应该是昨天一宿没睡!
“那要恭喜张兄呀,张兄请!”
陈槐安微笑着递上纸笔,想要看看,这张子远苦思冥想了一夜,想出个什么结果来。
只见张子远提笔写下旧岁年尾,新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厉害了!”
陈槐安表情微惊,不再是一副奸商笑容,而是发自内心地,对张子远鼓了鼓掌!
确实厉害!
这副对联,传闻出自明末清初的文学家,金圣叹之手,可是考住了不少的文人学子!
虽然这张子远,对出来的下联并不算是最佳的答案,但和标准答案,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张兄确实是文才超群,一夜功夫,就想出了这样的答案!”
“那是自然!我张子远何许人也!”
张子远负手身后,傲然而立,脸上满是高傲之色!
“但是”
陈槐安开口说了“但是”,张子远的脸色,立刻一变!
“但是张兄啊,你这么对,可有些不太工整!”
张子远的眉毛一皱,咬了咬牙,却不好立刻反驳。
确实,如此对仗,平仄不算极为工整,这也是他心头颇为不甘的地方!
“那你说,怎么对?”
张子远颇为不服,咬牙问道。
陈槐安笑道“我要是说了,张兄可就没机会赢钱了。”
“你说!你要是能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下联来,这钱,我也算付的心甘情愿!”
张子远依旧不依不饶。
“好,张兄,请附耳过来。”
陈槐安招了招手,在张子远耳边,低语道,“其实张兄已经十分接近答案了,只需将‘旧岁’和‘今朝’,换成‘今日’‘明日’即可。如此,就十分工整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陈槐安微笑道,“张兄过于追求辞藻华丽了,这是对联,不是诗文。辞藻瑰丽,自然是好事。但,对对联首先讲究的是工整,其次才是辞藻。张兄觉得,我说的可对?”
张子远那个气啊!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发作!
区区一个秋闱落榜的家伙,居然教训起他来了!
可偏偏陈槐安说得一点不错!
对联不同诗文,对仗工整,最为关键!他正是因为过于追求辞藻瑰丽,不屑用这些寻常俗气的词汇,反而落败!
“也罢!你这对联,确实厉害!不过今天,我请来了更厉害的人!陈槐安,今天,你恐怕要赔钱了!”
张子远泄了一口气,却又忿忿不平地冷笑道。
一边说着,张子远一边便朝后方街道看了一眼。
街上,正有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周围的人见了马车,纷纷颇为谦卑地退让开来!
显然,那马车里坐着的,是个地位不俗的人!
陈槐安扫了一眼马车,不由咂了咂嘴,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
那马车他认识,是陶章的马车!
长廊诗会那天,陶章就是用了这辆马车,到秦家府上接宁氏和秦秋颜,还给了他一头蠢驴骑!
陈槐安早就想到,自己在这里摆摊赚钱,陶章那厮,定会跑来给他找不自在。
却没想到,一向恃才自傲的张子远,居然跑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