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李京九惶退两步,恨不得遁地跑了,
沈明庭把她诓在怀里,附在她耳边嘱咐。
李京九听完睁大眼睛讶异道:“你要我利用顾仰......可你怎么能确定她会来?!”
“她和冉瑾是冉怀忠的前锋兼探子,上回提议他们要与你同路,不过也是为了从你嘴里辨我重伤的真伪。”
李京九想起与冉瑾的对话,他的确是问过几个关于沈明庭动向的问题,当时也有所提防,只是没敢断定,更没敢当真。怕人家是真心关怀,如此怀疑反倒对不住人家一片赤诚。
现在明白过来,竟有些失落。
“你说的可当真么?”
沈明庭有些不悦:“如何?你觉得那冉瑾待你是真心的?”
“......”
这时候还不忘揶揄她,李京九眼看着人要冲进来,也来不及与他计较了。整整衣衫,将一丝耳发绕到耳后,临窗深吸一口气,神色方复寻常。
沈明庭见她一瞬跟变脸似的,怔怔的觉得十分开眼。
这时候羽林卫冲了进来,见是有人,“唰”的抽了刀。
是个女人,身后站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戴着斗笠。
校尉挥手,几人将他二人围起来,另一波人径直穿过去,几个翻窗查探屋外草丛,几个扔箱踢柜,立刻将房间翻了底朝天。
李京九眼波划过周围狼藉。
禁军真不是开玩笑的,哪怕是掀褥子的动作都像是反复练习过几百次的样子,一人来掀,一人拿刀压着,倘若床里有人,顷刻间就能脑袋落地。
四围都是肃杀的气氛,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混乱之中,校尉走到面前来冲她一拱手:“王妃娘娘,多有冒犯。属下是羽林军校尉陈统,奉命搜查缉拿要犯。还请娘娘不必惊慌,只要娘娘配合,我等不会伤到娘娘的人。”
李京九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心里砰砰狂跳着,不自觉的望向沈明庭。
然而他戴着斗笠,并不能望见那双深沉如潭的眸子。
像要摔倒前的人要去扶墙,墙却离了十万八千里一般,她虚虚收回目光来,强自镇定着瞥他腰间的鱼牌一眼,拿出王妃该有的傲气来。
“羽林军是皇城禁军,合该驻守皇宫才对。校尉大人怎么领人越了千山万水,到这乡野间拿人来了?”
陈统面上浮笑,却依旧严谨肃穆。
“此事说来倒也与娘娘有些干系,王爷在北境打了胜仗,圣心甚慰,拨了千斤皇粮,卿点左丞相带劳犒赏。路遥行艰,属下遵皇上旨意护送左丞相北上,谁知半路遇上山匪,四十多辆车米粮不翼而飞,若不找回,恐无法向王爷交代,也无法向皇上交代。”
她转过身,背向他:“敢窃皇粮的确罪恶滔天,实该缉拿归案。只是我北上探亲,路过这良民田舍借住两晚。此宅不过两间卧房,一间柴房并一间堂屋,大小约就十丈以内,要是混进山匪岂能不知?陈校尉如此大动干戈,难道是觉得本宫在存心窝藏贼寇?”
陈统此前没有见过李京九,只听说是何瞻的下堂妻,二嫁给端王的。一女不事二主,能叫端王不嫌弃她的身份,狐媚功夫定是烂熟得紧。
越是这样的女人越无大智,想来也是个难登大堂的人,所以才会如此不忌的搜查她的房间。
却不想,她言出即理,字字珠玑,一番轻柔的口吻却将质问的底气拿捏得极死。
陈统认真瞧了她一眼,她慢慢转过脸来,是极灵透的容颜,眉眼频顾之间便能生出一股成精般的绝姿,怪叫人移不开眼。
略顿了一下,仔细回想她刚才最后的质问,然后拿出他们羽林卫惯常应付人的招法,后撤半步再揖一手,口中诚惶诚恐道:“娘娘不要误会,臣等发现那要犯藏身于几十里外的一处驿站,一路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