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了三万兵马就敢独行而去。不过外祖父又说了,七王爷愿意顶这风险,无非是看中了北境的关口离京畿很近。他若胜了,北境换成他来守,这对皇上来说,就像一把剑悬在了头顶上。
皇上既不愿北境落入外寇之手,又不愿沈明庭胜利凯旋,思量再三后派了屯田军去支援,只怕这支屯田兵去的还有蹊跷,至于怎么个蹊跷法,我也就不懂了”
少年收了扇子,扇尖推动棋盘上的一粒棋子,将另一枚好端端安置着的棋子挤出了棋盘。
随着“啪嗒”的掉落声,他温吞吞道“皇上这是要易子。天照国人兵强马壮,端王此行免不了一场恶战。平素里端王百战百胜,皇帝忌惮于他,却打不了他的主意。这回不同,端王带兵不多,又疲战一场。皇上有心让这些屯田兵制肘于他,倘若王爷的朔方军损失惨重,直叫屯田兵的人杀了端王也是轻而易举的。当然,倘若端王战败,这些屯田兵便是真真正正的援军了。”
“这怎么行?”顾仰捂着嘴,“端王临危出战,到头来被皇上派去的屯田兵给杀了,这如何同天下百姓交代?”
“如何不行?你没听说辅国将军的府上,阖家老小已经跪在门口哭了一夜了么?”
顾仰这又想起来,辅国大将军麾下的残兵传来消息,说沈明庭见死不救,带着三万兵马眼睁睁的看着辅国大将军被敌人深追几十里,最后在山凹处被乱刀砍死。
如此一来,就算是打着为辅国大将军主持公道的理由,一时冲动抹了沈明庭给的脖子,最后砍几个当事人的脑袋就算过去了。
“这事儿看来闹大了,京城竟要死个王爷,朝廷也要失一员猛将不过外祖父还说了,端王这回要是能死在北境还算好的,要是叫他回来了,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平了。”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
“唉,你说的是,我关心这些做什么?我娘不禁我的足,不克扣我的月钱,我就该乐不知天了。还不就是小时候跟在祖父身边受得熏陶多了,什么国泰民安,忧国奉公……唉……我不争气,有心无力,还是先把你的报恩宴给办了吧。”说完拍拍屁股起身,扭着细腰丰臀就要拉开地坪窗走人。手已经落在了窗框上,又想到了什么事儿,回头道“今儿的话十句九句都是调侃你的,真往那方面想可不行,到时候就是场报恩宴,引荐你俩认识下,当场谢个恩,这就算完了。你可不能越了礼。”
“横竖都是你在说,我从来都发乎情止乎礼。”
顾仰一阵坏笑“也是了,阙池公子嘛,出了名的人从花间过,片叶不沾身。我先走了,戏园子已经开始热闹了。”
“劳顾大小姐辛苦,这回我做东,回头把钱送您手上。”
“你牙齿缝里能挤出多少个铜板呢?备酒水都不够的!算了罢,以后别再装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