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往前一递。
沈明庭一面看信,老太妃一面道“你去北境的时候,前脚刚走,后脚她就叫丫鬟把这封信带出府了。这封信还是阿飞截下来给我看的,若不然,你我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信上没几个字,但沈明庭却看了很久。目光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他指尖压着中线一合,又叠成了原来的豆腐块形状,收进了袖子里。
烛台的灯照在他的背上,却照不到他的脸。他的神情隐在一片幽暗之中,叫人瞧不出他的表情。
老太妃见他一语不发,猜他是当了真,也极看重。心中喜悦之余又不禁有点担忧,她儿子的病可是气不得的,他对李氏用情至深,要是受不得这打击可怎么办?
老太妃想想他儿发病的样子就害怕,可是没有办法,李氏是必须要休的,谁叫这狐狸精把她儿子哄得团团转,不撕了她那张伪善的脸,露出里面的脏污烂泥来,她儿子怎么能够下定决心?
“庭儿?庭儿……”
“阿飞怎么会去截这封信?”他突然抬起头来。
老太妃怔了半刻吞吞吐吐道“这,这……我……我就是叫人去看到的……这还不是你走了,大家都被天照国的蛮子给吓着了……我……我想你媳妇是不是也受了惊,就派了丫鬟去瞧瞧你媳妇……这才瞧到她鬼鬼祟祟的偷着写信,我才叫阿飞……这……”老太妃说了半天突然意识到沈明庭是在给李氏找机会找余地呢。
“庭儿,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怀疑这封信是为娘伪造出来的吧?”
“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追究啦?我跟你说,旁的我管不着,但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我端王府断然容不得!”
沈明庭沉默着。
“你不休她,那个奸夫背地里怎么想?让那狗男人觉得我们端王府跟傻子似的,这么好瞒?!况且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哪天败露了怎么办?多少人会拿这事儿笑话你,你想过没有?!”
沈明庭被她说得额头青筋哔哔直跳。
“况且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拿上回带她上山给你求签的事儿说,她在寺庙里,寺庙里阿!当着这么多香客的面,她去剥一个男人的衣服,剥完还盯着人家胸口看!说什么治病疗伤,呸!她一个女流之辈,还是个成了婚的,和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搅合在一起这算什么?她不觉得难堪,我还觉得丢人呢……”
“娘,行了。”沈明庭豁然打断老太妃的抱怨。
“你不信么?你不信你问雪乔,她也看着的!”
雪乔一想到李京九就快要被扫地出门了,人就激动得不行。
这端王府来来去去这么多任王妃,外面的女人既盼着嫁进来,又怕嫁进来,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希望沈明庭那么美好的男人能是个独身,供给所有人瞻仰最好!
雪乔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她这辈子连个暖床也不可能做,但她只要在这府中能不近不远的看他一眼,知道他是干干净净的,她也强过外面成百上千的女人。
雪乔这么想着,心情既激动又紧张,她不敢看沈明庭的眼睛,直低着头两手交错着捏在一处,“那日奴婢用斋饭,刚好从寺里的华光殿外经过,去的时候殿外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的在看热闹。奴婢好奇就也跟着瞧了瞧,踮起脚一看,殿堂正中躺着个男人,只见娘娘她……只见娘娘就伏在男人胸口上……”说着说着,雪乔用手捧住了脸。“差不多是这样吧,后面的奴婢也不敢再看,就没瞧得着。”
“你听,你听,这非是我编出来刻意陷害她,是她本性就是如此,到处勾勾搭搭,缝男人就跟猫见了鱼似的,这你也不管?!”
沈明庭道“我先问过她再说。”
他踢了椅子起了身。
屏风那头,李京九穿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