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兄台可否通禀你家小姐一声,能不能捎带我和我的丫鬟一程。我这有些金银首饰,可以当作路费。”
说罢正要拿锦盒给他看,车内人却传来不耐烦的催促。“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走?!”
随后,一只纤白的素手掀起了帘子。
李京九红着脸转向帘子里,抬着袖子抹了把眼睛里的雨水,低声道“小姐,我和我的两个丫鬟急着进城,能不能麻烦您捎带一路,我不白坐,这有些没使过的金银首”
刚捧上锦盒,一张瓜子脸就从车帘后探了出来,明明生得明眸皓齿的,却有种薄情寡义之相。
李京九定睛一瞧,竟然是关妙恩!
一时躲闪不及,李京九尴尬万分的定在原地。
里面的人认出她来,竟露出一副恨之入骨的神情,随后又慢慢敛了回去。
关妙恩俯瞰着她,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讽刺,染着朱红色口脂的唇皮一掀,轻慢道“我道是哪只落汤鸡在这儿求爹爹告奶奶的。帘子一打,竟是王妃娘娘,恕罪恕罪。”
关妙恩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娘娘,您怎么淋成这样?端王府安排不上马车了?”
李京九的笑容一瞬敛尽,立马要从车旁退开,车里的人却伸手拉扯住了她袖子不让。
“娘娘不是要搭车么?后面的车所剩不多了。娘娘若不想你和你的丫鬟流落山头,那就得抓紧点。不然人来人往这么多人看着,你们主仆三人就干淋着雨,那可不活遭笑话?”
李京九知道关妙恩不怀好意,若此行独有她一人,就是在这儿淋三天三夜的雨,也不会上关妙恩的车。
可是小鹅和露枝不能和她一起遭这份罪。
这两个小丫头,年纪比她还小些,跟着她这个不争气的主子,就没享过什么福,光顾着担惊受怕了。而今还要沦落在山头庙口成为路人的笑柄,她实在心愧难当。
她回头朝庙门的方向寄了一眼,小鹅和露枝见她和车内的人搭上话了,两人正垫着脚尖,急切又企盼的望着她。
“娘娘?这车你到底坐不坐?”
李京九将屈辱咽进了肚子里,转过头来已是平淡从容的模样。“我坐。”
“那娘娘可得拿出点诚意来。”
“这是些还没来得及使的首饰,拢共加起来,值个几百两银子。”
“几百辆银子?拿来我看看。”关妙恩有些不信。
李京九将手里锦盒全给了她。关妙恩一样一样的开了盖子来看。
首饰比她想象中的贵重精巧,有些工艺是市面上有钱也见不到的,很显然来自宫里。
看来端王待她的确不错,宫里的赏赐是无上的荣光。她祖父偶尔也会得些皇帝的赏赐,东西拿回府上,会先挑拣出大部分给祖母,剩下些稍次的再分给下面的儿媳妇们。
往往真正能分到的只有正房,别的姨太只有羡慕的份。
关妙恩的母亲是正室,这么多年下来,宫里的赏赐积攒了一个匣子那么多。她母亲悉心挑了张锦绒毯子盖着,生怕钻了灰,以后好等她结婚添嫁妆里。
可是,谁知她这个被寄予了厚望的嫡女最后竟要嫁给个家道消乏的穷书生呢?还是个二婚的穷书生!
关妙恩想到这里就恨得心窍滴血。
她以前瞧不起李京九这狐媚子,是到今日,她却只能捡她用过的东西使!而这二婚的破鞋却能高嫁给端王!
这是什么世道?!
关妙恩扬手就将手里的锦盒打翻在地。
精锦盒里滚出精巧的珠玉,砸得水花溅起老高。
李京九眉梢一抖,见关妙恩轻描淡写的笑着“我关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我不要这些。”
李京九忍着,“那关小姐要什么?”
关妙恩伸手指向她的罩衫。“看着料子还行,关键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