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相信的样子,不过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被吓傻了元芝?”丫鬟问。
元芝连连摇头。“奴婢依老夫人吩咐,一直躲在门外听着,钱太医一到,奴才就立马进门禀报太妃娘娘喘症发作之事。当时王妃娘娘已然转醒,却只是在床上躺着,一生未吭。她身边的奴才也没多话。是王爷……是王爷取了剑抵在奴才的后脖子上……”
老太妃听到这处,心胆抖悬了起来。
沈明庭拔剑,十有九死。他竟然……竟然对她身边的心腹拔剑,是动了杀元芝的心思啊……
“王爷拿着剑,逼奴婢再说一次……”说到这处,元芝放下茶杯,“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妃面前。
“太妃娘娘恕罪,那剑冷得要命,奴婢实在害怕,奴婢不想像絮儿姐和桃华姐一样,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絮儿和桃华是以前在北院服侍王妃的奴才,被王妃逼着对沈明庭说了谎,便被沈明庭挑断了脖子。
老太妃紧抓着扶手,“那你如何说的?”
“奴婢只怕说错一个字就要血溅当场,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是王妃娘娘叫住王爷,奴婢这才保住性命!”
“李氏?”
“对……是王妃娘娘叫住王爷,王爷才收了剑走开了。后来王妃娘娘和王爷说了什么,太过小声,奴才听不清。反正之后,王爷就让奴婢给钱太医带路,让钱太医来咱们东院了。”
老太妃和丫鬟又耻又惊。
香燃了半截,屋子里都鸦雀无声。
老太妃独自呆坐半响,这心中也难以平静,便让丫鬟推着她到了钟嬷嬷的偏房,将今日之事一股脑的说与她听。
“或许是在东院时我装得就不太好,明庭竟一直怀疑我,我都没感觉出来。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要不是……要不是李氏肯退一步,我这老脸就要当着那些下人的面丢光了。”
老太妃眼里有了悔意,“其实我没发病,那李京九却真真的滑了胎也没个大夫诊治……我……”
“太妃娘娘不必自责,您要坚信您做得对!那孩子不是王爷的,就万万留不得!你看,王妃还没开口置辩呢,王爷就这么维护着她。若不是太妃娘娘您当机立断,这孽种八成就要生下来了。您这孩子一旦落地,就是咱们端王府的长子!王爷即便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但家丑不可外扬,总不会拿着去和外人说。只要王爷不吭声,这孩子就是王爷的嫡子,是以后承袭爵位的后人……”
话还没说完,老太妃又恐惧的点点头“是是是,这孩子留不得,留不得。她要怪就怪他那不守妇道的娘去,莫来怪我们。”
“就是这个理儿!”
老太妃闷着声,自己沉思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忍。
“可是,这李氏纵然水性杨花,但好像也没坏到那个地步……”
“这便是她的厉害之处了!老太妃您想想,王爷明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的,都要偏袒她。换做别的夫妻,谁能容忍?王爷不仅忍了,还偏袒于她,可见她在勾引男人这方面很有一套,才能把王爷吃得死死的。她才和王爷在一起多久,就已经把王爷迷得找不着北了,要是日子一长?这端王府还不成了她得天下?”
“可是今儿要不是她拦着,元芝便不能活着回东院了。”
“这是她在故意让老太妃放松警惕阿!”
“阿?是么?”
“奴才老家有户人家,也是娶了个二婚的媳妇。那男方父母本是不愿,但抵不过儿子喜欢,还是八抬大轿娶进了门来。头三年的时候,“阿爹阿娘”叫得甭提多甜了,吃什么穿什么都想着他们老两口,揉肩搓腿,一样不落。连外人都说,虽然是个二婚,但没有架子又孝顺,便也不亏。老两口也渐渐不再嫌弃媳妇二婚的身份,待她越来越好。结果三年以后,她怀了老二,便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