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嫁入端王府就高人一等了吗?哼,还有几日就要成婚了,人家端往府连箱聘礼都没往你家抬,八成也是瞧你女儿不上,你女儿却非是要攀!如果我是你,我就把你女儿的狗腿打断,让她再也勾引不了男人,也就不会被人三天两头写休书了!”
关氏已气得面色发白,努力维持住淡定的形象,“何大姑娘说话可要负责,皇上赐的婚都能被你这样贬低,小心我让我们家老李写折子参你们何家一状,便要叫你脑袋滚泥去!”
何花被吓到了,还有滔滔不绝的话没骂出来,却也抿紧了嘴不敢再张口。半晌后结结巴巴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皇上赐的婚不好了?我只说你女儿作风有问题,你休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李京九见事情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菜市口吵架,就算吵赢了又怎样,平白给人当笑柄。
李京九拉住还欲还嘴的关氏。
关氏见李京九摇了摇头,她胸口那股火气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李京九将关氏拉到身后,自己独挡在前。她自小生得好看,街坊邻居都认识,这会儿一站出来,顿时人群熙熙,看客们的兴致也就水涨船高了。
何花见李京九来了,不由觉得自己个头都窜高了不少。
李京九在何家那是俯首贴耳,打躬作揖,十分好欺负。
她来?呵,那还不是来做她的出气筒的?
何花扭头笑道“哟,我说是谁,原来是李家光耀门楣的女儿来了。”
“光耀门楣”这四个字说得尤其刺耳。
但是李京九却是不屑,懒然笑道“何大姐言重了,二婚算不得什么光彩照人之事,像你这样二十又三了还独守空门的姑娘,那才叫守身如玉,光耀门楣。”
“你……”
这么一说,何花咬白了嘴皮子。
她是个典型的恨嫁女。何瞻没发迹之前,旁人嫌弃何家穷困,又厌恶她性子粗鄙,她年过十八也无人问津。
后来何瞻发迹了,何花的眼界也高起来,想借着何瞻的光嫁个官场人家。
可官场的人家又怎会不知何家以前是纳鞋底的?何瞻倒是读过些书,看起来斯斯文文,学富五车。
但她和她娘,依旧是一副上不来台面的样子。
所以便成了人家看上她,她瞧不上人家。她瞧上的人家,人家又断然看不起她的局势。
就这样年龄越磨越大,直到现在也硬是没嫁的出去,成了京城人尽皆知的“硬货”!
何花被戳中痛处,气得是眼冒金星。
李京九本也不想这样戳她的短,但谁叫她依依不饶,满嘴喷粪呢?
“娘,家里还有好多事要忙呢,咱们先回去吧。”
关氏心里痛快不少,“也好。”
“站住!我告诉你李京九,今儿我何花跟你没完!”
就在这时,忽而人群安静下来,随后又如潮水一般往两边退开,中间退出条宽阔的道来。
初晨的霞光从中射来,叫人有些睁不开眼。等到用手遮着强光看清时,一个老太监安德祥带着一群仪仗队伍已经走到了面前。
李京九也是觉得奇怪,仔细一认,便认出来他随身伺候皇帝的掌印太监,安德祥。
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只是个太监,也染了些龙锐之气,即便微微笑着,也有种说不出的庄重和威严。
何花没有见过宫里的人,一时被这阵仗给吓住了。
她瞪着两条细叶眼,只见安德祥越过众人走到了李京九跟前,寒暄道“李小姐,你可害奴才好找啊。去了李府晃了一圈,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奴才又满大街的问人,后来才问到你母亲在集市买菜,奴才便只好来碰碰运气,看你有没有随母亲一道。这才找着了你!”
安德祥语气像是说笑,但眼底却隐隐带怪罪之意,李京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