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上八下。一时间脑袋似乎也被冻僵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而事实上,跪在雪地里,不说话,做出一幅畏缩宫女的模样,也是此时唯一和合理的应对了。
“你是何人?”他的声音有压抑的平静。
“奴婢……”我的声音被寒风冻哑了“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
“浣衣局?”沈羲遥的声音中透了怀疑“低等宫人怎能在此?”
“奴婢……”我的唇都在发抖“奴婢听说这里有白梅,很好奇……还请皇上恕罪。”我连连磕头,额头触在雪地上,并不觉得疼,只有那寒意渗进骨子里。
“咦?”沈羲遥没有理会我,他的脚步在不远处停下,我听到他梦一般的呓语“这是什么?”
我微微抬了头,他正停在亭子旁,因无人在身边,他的周身落满雪花,在这漫天大雪中,有中说不出的萧索。而那比记忆中瘦了许多的身子,也在这满天的灰白之中,如一张薄薄的剪纸,没有了君王的稳重高大,却只剩下孤寂。
“雪虐……号……然,花中气……高坚。过时……飘……,……更乞怜。”
“这是……诗?”沈羲遥站在雪地里研究了半天,想来大雪将方才我写下的那首诗覆盖了大半。沈羲遥似在极力辨别着,我只能这样跪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