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渐渐远去,沈羲遥已经掀了帘子来到我身边。
“马车备好了?”他对张德海道。
“回皇上话,都备好了。”张德海答道。
“走吧。”沈羲遥对我说“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心跳骤然加快,终于,还是来了!
马车碌碌碾过紫禁城的宫道,从平整宽阔的汉白玉道,到平稳的青石板路,再到略有参差的石板路,最后,是荒草丛生,颠簸不堪的碎石路。
我从马车的窗子向外看去,朱红的宫墙后露出一座座黄琉璃瓦歇山顶,檐角的走兽、龙凤和玺彩画如同精致画卷在我眼前展开。逐渐地,宫室的屋顶檐角不再精巧别致,而是显出颓势,直到马车停下来,我的视线里,只有高耸的古木,以及年久失修的宫殿了。
下了马车,宫墙在这里已经褪去鲜艳的朱红色,而是显出墙壁本身的灰白。我看到宫殿檐角的走兽有的失了脑袋,有的只剩半边身子,悬的铃铛也因风雨的侵袭而锈迹斑斑,墙角有青苔,墙面上甚至还有爬墙虎,证实了这里常年无人的境况。
可是我知道这是哪里。
繁逝。
沈羲遥站在我身边,阳光打在他脸上,令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声音冷冷的,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去吧,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