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没有猜中的另一半呢?”
“公子应该见过那位楚侯遗女阿橙了吧?”纪欢喜却是不答魏来此问,而是转言问道。
魏来点了点头,却不明白女子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事。
“当年楚侯被斩,依照当时陛下所降下的罪责,楚侯是谋逆,按理是应株连九族的。”
“但当时的太子妃,也就是太子的生母出面,保下了年幼的阿橙。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阿橙被贬为奴,失了姓氏,从那天起,阿橙才成了阿橙。”
“对于茫州来说,阿橙是奴是官都无所谓,只要阿橙还活着,整个茫州都以那孤女马首是瞻。而阿橙感念太子生母当年恩德,自然是站在了太子这一边。哦,对了……”说道这处的纪欢喜像是想起了某些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她忽的顿了顿朝着魏来露出了一道古怪的笑容“魏公子应当听说过那位太子生母吧?”
“你是说凌照娘娘?”魏来问道。
就如纪欢喜说的那样,凌照皇后是太子生母。她出生与庶民之家,与当今圣上四十年前便结为了夫妻,跟着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陛下做了足足二十八年的太子妃,相夫教子、亲民施恩,为世人所称道,都言太子能娶到此女为妃,是大燕之幸。却不想凌照皇后倒在了陛下登基的前一刻,凌照皇后的封号也是当今圣上登基后追封的。
“世人都言凌照娘娘贤良淑德,待人处事如翩翩君子,从来不知算计为何物。尤其是到了今天,外戚势力渐大,朝野上下不乏有凌照尚在,大燕何至于此的流言蜚语。”
“但哪怕是看似无害的凌照娘娘,却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公子可知十二年前那位凌照娘娘临终前最后的遗愿是什么吗?”
“什么?”魏来不解问道。
纪欢喜脸上的笑意更甚,她靠在了魏来的耳畔,呵气如兰的轻声言道“让当时只有七岁的阿橙与二十出头的太子定下婚约……”
“嗯!?”魏来的心头一跳,脸色有了些许变化。
他甚至连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何在听闻那个阔别数月,相处也不过十来日的橙衣女子身有婚约时,魏来的心底竟会翻涌出中难以名状的奇怪情绪。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看上去足够平静,但这般拙劣的做法却显然并不能瞒过纪欢喜的眼睛。
红衣女子掩嘴轻笑“人家就说公子怎们从来不拿正眼看人家,原来公子喜欢阿橙姑娘那样的女子啊。”
魏来对于纪欢喜的百无禁忌着实无奈,他无心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姑娘怎么想是姑娘自己的事情,在下没有本事纠正,只是姑娘所言的另一半到底是什么,姑娘到现在还未与在下说清。”
纪欢喜倒也识趣,知道什么叫点到即止,她继续言道“公子如此聪明,应当很清楚,太子与阿橙的婚约意味着什么。从那一刻起,太子便与茫州牢牢的绑在了一起。而这也是如今太子依然能在金家的狂风骤雨中坐稳太子之位的缘由。”
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南阳家来到了古桐城的集市,相比于之前的街道,此处的人流更为密集。
“二龙夺嫡之争已经势在必行。公子心心念念的那位阿橙姑娘从茫州不远万里的来到宁州,说是来此试炼,实际上却是为她的太子殿下来做说客的。她很清楚,五皇子的身后站着的是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的背后站着固州与宽州。想要让那位太子殿下能够在这场纷争中有一席之地,宁州是她必须也唯一能够争取到的东西。”
“二龙夺嫡,必有一伤。皇家的战火不到最后一刻永远只会在泰临城的地上奔涌,真正承担这份业果永远是这些寻常百姓。”
说着纪欢喜伸手指了指眼前往来不绝的人群“就好像现在的古桐城,若非我亲自来此,镇压阴龙之事必存诸多变故,眼前这些百姓能有多少活下来,就不好说了。”
“而一旦夺嫡之争愈演愈烈,